
清晨五点半,新加坡还在沉睡,吕文扬已经站在泳池边。
冷水像一面墨色的镜子,倒映着天际残星。他深吸一口气,脚尖试探水温——那种熟悉的刺痛感瞬间窜遍全身。这是他在新加坡坚持冬泳的第七年。
对热带城市的人来说,冬泳是个荒谬的概念。这里没有零下的气温,没有飘雪的寒冬,但十二月到二月,泳池水温依然会降至二十度左右。对习惯常年三十度水温的新加坡人而言,这已是需要勇气的“严寒”。
吕文扬缓缓下水,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抗议。那种冷不是刺痛,而是千百根细针同时扎下,然后变成一种深彻骨髓的凉。他习惯性地憋气三秒,才开始划动。
“你疯了,在新加坡游什么冬泳?”朋友常这样笑他。
他只是笑笑。他们不懂,正是这种“不合时宜”的坚持,让他找到了与这座城市相处的方式。
展开剩余64%水渐渐不再冰冷,身体开始发热,思维变得异常清晰。他想起了昨天那场艰难的谈判,双方僵持不下。此刻在冷水里,他突然明白了对方的顾虑——就像此刻的身体,每个人对变化的“水温”都有本能的抗拒。也许,他需要的不是更强力的说服,而是给对方一个适应的过程。
泳池边,几个早起的老人对他竖起大拇指。他们记得这个执着的商人:无论前晚应酬到多晚,第二天清晨总会出现在这里。有一次重感冒,医生让他休息,他还是来了,只是少游了五百米。
“吕先生,你到底图什么?”保安曾好奇地问。
“图个明白。”他这样回答。
明白什么?明白成功不是永远的热度,明白顺境如同新加坡的夏天理所当然,而真正定义一个人的,是他在舒适区外的坚持。冷水让他清醒:商场上的每一次突破,都像第一次跳进冬泳池,需要战胜那个想说“算了”的自己。
一千米结束,他攀扶上岸,浑身发红,却感觉每个细胞都在欢唱。朝阳刚好跃出地平线,金色光芒洒满水面。
他擦干身体,打开手机,二十条未读消息等待处理。但他不慌不忙——经过冷水的洗礼,他已经准备好了。准备好面对又一个高温炙烤的日子,准备好做那个在人人追逐热度的世界里,主动拥抱寒冷的人。
在新加坡游冬泳,听起来像个笑话。但吕文扬知道,正是这些看似不合逻辑的坚持,构成了一个人最核心的韧性。当整个城市在恒温中奔跑,他选择每天清晨,用一千米冷水提醒自己:
生活的热度,不在于永远停留在舒适区,而在于明知寒冷,依然纵身一跃的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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